【研日】热气
非常喜欢 @君諾 的小排球论文和研日。所以码了一篇研日小短打送给君诺劳斯！！望不嫌弃！！
“研磨啊，你怎么不把头发剪短呢？”
“……剪短会让视线范围变大，感觉很不自在，没办法剪。”
孤爪研磨慢悠悠地从新干线下来，大概因为是周末，人流不是很多。研磨握紧手机，双手抓着双肩包的肩带，“咻”地一下将肩带拉起，让肩膀有了短时间的放松。
现在是上午十点，夏日的烈阳从天空不留情地散发炙热的光线，研磨有些受不住地眯了眯眼，太阳似乎蒸干了他眼睛里的水分，他觉得眼睛好干涩。另外，对于男生来说偏长的头发更是加重了他的闷热感。研磨看着信息，走向约好的出口，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“研磨，研磨！这边！”一个充满干劲、阳光的声音响起，像一阵风，吹走了研磨因为夏热而产生的烦闷。
研磨抬起头，他看见日向翔阳在出口的楼梯那里，大力挥着他的右手。脸上绽放了明媚的笑容。
狭窄的视野里，日向翔阳在正中央。
“翔阳，好久不见。”研磨露出浅笑。
东京合宿结束，大家一起烧烤的那天下午。翔阳坐在研磨旁边，吃着从影山那边夺来的饭团和烤肉，他的腮帮子鼓鼓的，像储存粮食的松鼠。翔阳口齿不清地对研磨说：“和研磨坐在一起就好凉快，好舒服呀。”
研磨另一边放着黑尾硬塞过来的烤肉，他无聊地刷着推特，肩膀与翔阳相靠。“翔阳，很热呢。”研磨的声音总是没什么精神。
“是吗？我没感觉耶！”翔阳大口大口地吃着烤肉。研磨看他碟子空了，把自己的那碟递过去，翔阳两眼发光、并大声答谢地接过。
“话说啊，研磨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耳边传来夜久教训猛虎和列夫的声音，还有泽村大声呵斥田中和西谷的声音，另外，烤架上肉滋滋炭烧的声音，不知道位于哪里的知了的声音。
“要不要来我家玩？”翔阳问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好了，小夏！快跟哥哥的朋友打招呼，是研磨哥哥哦！”翔阳把躲在自己身后拽着自己衣服的妹妹推到研磨面前说。
小夏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研磨，研磨被盯得发毛，他把视线移开了。
“研磨哥哥！我是小夏！”小夏露出了跟她哥哥一模一样的笑脸。
“……你好。我是研磨。”研磨眼睛又干涩起来。
小夏牵起研磨的手，“让小夏来带研磨哥哥到哥哥的房间吧！”说完，小夏不由研磨拒绝地牵住他往前走。研磨有些苦恼地转头向翔阳求救，翔阳两手插进裤兜，笑嘻嘻地说：“我也管不了！”
研磨还想说些什么，但被小夏的强势挤不出什么来。研磨微微弯下腰顺应小夏的高度，翔阳跟在后面。
地板“啪嗒啪嗒”作响。
狭窄的视野，只能看见面前这条笔直的走廊，以及用小小身躯带着自己走的小夏。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。
“翔阳，你的房间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整洁呢。”研磨扬起头左顾右盼地打量着翔阳的房间。书籍整齐地堆放在地上，书桌上摆了照片，一些看上去就没翻过的课本，还有一只乌鸦模型。果然，在床上，放着一个已经有些破损的、但被精心擦拭的排球。
“难不成我在研磨心里很邋遢？”翔阳抱着一堆零食，用脚推开门，有些不满地抱怨道。“啊啊，研磨，你的书包放这就好啦！”
“对了，我妈切了西瓜，研磨吃吗？”翔阳把零食一股脑地丢到地上，然后倒在床上，扑过去拿排球。
研磨把书包放下，其实里面也只是放了替换的衣服，还有手机充电线和耳机。并不重。
“好。”研磨关掉手机屏幕，无视了远方东京老母亲黑尾铁朗的谆谆问候。
日向翔阳的家是传统的日式民居，在屋外有一块不大也不小的草地。翔阳经常在这里练习垫球、传球。也经常和小夏在这里跳绳。
翔阳妈妈已经把西瓜切好放在托盘上，叫小夏摆到长廊等翔阳和研磨过来吃。才读小学的小夏坐在长廊上，脚都抵不到草地。她哼着学校教的童谣，踢了踢脚。听到哥哥们的动静后，很快地爬起来，大步大步地跑到翔阳和研磨面前。拉住两个人的手，嘴里喊着“快点快点”，把翔阳和研磨拉到了草地。
“开始吧！”小夏双手叉腰站在长廊上，趾高气扬地对两位哥哥发出指令。
“什么？”翔阳把球举到自己的头上，对小夏发出疑问。
“你们不打球吗？”小夏眨眨眼，歪头问。
“啊……”不打啊。研磨想说。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。
“哦哦！！打啊！打的！研磨，托球给我扣好不好？！”翔阳冲到研磨面前，脸扑上来。距离近得只要轻轻低头，就能亲上去。
“别了吧……”研磨撇过头，畏畏缩缩地试图往后退。
“诶？不打吗？”翔阳和小夏异口同声地说。研磨似乎能看到这对兄妹耸拉下来的犬耳朵和尾巴。
“研磨哥哥，你不想和哥哥一起打球吗？”小夏从长廊跳下来，走到研磨面前问。
“啊，也不是这么回事……”
“那研磨哥哥就是想和哥哥打球了！”小夏双手举在胸前，用星星眼看着研磨。
“是这样吗！”翔阳用鸡窝一般的头发托住球，也用星星眼看着研磨。
研磨一人对抗两双星星眼，眉头皱在一起，喉结上下浮动，最后——“……只是两三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孤爪研磨缴械投降。
“耶！”日向兄妹举手欢呼。
小夏站在研磨旁边，双手里拿着球。她跳起来把球传给研磨，研磨轻轻一托，给翔阳举出了一个简洁明了的高球，翔阳左脚往后一蹬，右手猛力一扬，而对面的研磨早已做好准备微微蹲下，接起翔阳的扣球。球完美地反弹回去，又是一个高球，翔阳再扣，研磨再接。以此类推。小夏站在一旁，一直拍着手说：“好厉害呀！”
研磨觉得燥热涌上喉咙。若是那个天才二传手举的球，翔阳可以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吧。
“研磨，如果小个子在我们队上，你会不会也稍微有点干劲呢？”
“我没办法和翔阳同一队。他那种拼命的风格，会让人很累啊！”
“明明你在看小个子的比赛时，表情就想要开始打买来的新电玩一样。”
孤爪研磨和日向翔阳只能是对手。
研磨在接了翔阳不到五个的扣球后，就被烈阳晒得满头大汗，他用手抱住球，弯着腰走到西瓜面前，把球放下。
“研磨！再打多几个吧！”翔阳扭了扭肩胛骨，这种运动量还远远未达到热身。而小夏早就坐在长廊上，吃着冰冻过的西瓜。
“不打了啦……”研磨用手作扇子状，挥了挥，给自己吹风。小夏看到，跑去室内拿了电风扇过来。
翔阳纠缠了研磨好一会，发现研磨没有继续打的意思，就和研磨洗干净手，吹着电风扇，坐在长廊上，中间坐着小夏，津津有味地吃起西瓜。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。电风扇上的白条像波浪一样，一阵一阵地飘起，冷色调也给视觉带来了一点点凉意。
“那个，我说。翔阳。”研磨把西瓜放在膝盖上。
“什么？”翔阳嘴里都是西瓜。
“为什么要叫我过来宫城呢？”
“我只是想和研磨一起玩呀，不可以吗？”翔阳笑着说。
“……啊，这样。”研磨低头，咬了一口西瓜。刘海垂下，余光看不到翔阳的脸。
研磨觉得脸和耳朵很烫，应该是运动和晒太阳产生的吧。
阳光流下，三人的影子俯伏在草地上。
经历了一天打打闹闹，研磨感觉快散架了，像是打了一场比赛。刚洗完澡，水从发尖滴下，研磨拿着毛巾擦拭，毛巾有翔阳的味道。他靠着翔阳的床，一脸嫌弃地回复东京老母亲的夺命连环信息。
研磨想起自己告诉黑尾要去宫城时候，黑尾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然后双手抱胸闭上眼睛思考了几秒，罢了，黑尾握紧研磨的肩膀，竖起大拇指，冲研磨眨眼：“去攻下本垒吧！”
“小黑你好烦。”研磨拍开了黑尾的手。
当然后来黑尾给研磨准备的行李全被研磨丢出去了。
整个房间充满了翔阳的味道，让研磨有些静不下心。
“嘿咻！”翔阳拉开门，这次他抱着客人用被褥进来。小夏跟在旁边，手里抱着枕头，皱着眉头对翔阳嚷：“我也要和哥哥一起睡！”而翔阳回应：“我都说不行啦！”
研磨看着两兄妹吵来吵去，有些发困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笨蛋哥哥！笨蛋哥哥！”小夏吵不过哥哥，抱着枕头在门口朝翔阳狠狠地吐舌头。
翔阳像是习以为常，当没事发生地铺开被褥。
“翔阳你和妹妹关系真的很好呢。”研磨蹲在翔阳对面，一起摊开被褥。
“是这样吗——？”翔阳拖长音，感觉有点不信服。他拍了拍被单。
“啊，研磨你的头发还没干呢！我来帮你吹吧！”
研磨还想着拒绝，但他发现翔阳讲的不是问句，而是肯定句。并且翔阳已经跑出去拿吹风筒了。
“哎……”研磨叹了口气，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啊。
不过，他并不讨厌。
研磨坐在翔阳的床上，而翔阳则是跪在床上。老式吹风筒发出杂音。
“研磨的头发真的又直又软啊。不像我，乱蓬蓬的。”翔阳一手拿着吹风筒，一手抚摸着研磨的头发，笑着说。
吹风筒吹出来的热气，翔阳触碰头发的指尖传来的热量，还有翔阳身体从身后传递过来的热度。让研磨觉得有些晕乎乎。
“我觉得，翔阳这样，已经很好了。”相比于吹风筒的声音，研磨的声音显得很小声。
翔阳是听到了吗？还是没听到？研磨只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。
“……翔阳。”
“嗯！”
“你，不睡自己的床吗？”研磨抓着被子一角，盯着天花板，没有转头看睡在自己旁边的翔阳。
翔阳转了个身，跟研磨靠在一个枕头，他蹭近研磨一点。“我想和研磨一起睡！不可以吗？”
窗外的月光柔和地洒进房间，铺盖在翔阳和研磨身上。研磨侧过头，月光映照在翔阳的眼里，闪闪发亮又带着楚楚可怜。研磨能感受到翔阳的吐息。
“也、不是不行。”研磨盯着翔阳。
翔阳听到允许，开心地露出他的大白牙，笑出声。
“翔阳，你真的……非常喜欢排球呢。”研磨侧过身，与翔阳面对面。
“是的，我非常喜欢排球！！研磨不也是吗！！不然就不会打到现在了。”翔阳拽了拽被子。
“……”研磨没有说话。
“不过啊，研磨真的没打算把头发剪短吗？”翔阳没有注意研磨刚刚一瞬间的犹豫，他伸出手，滑过研磨的脸，把他掉下的头发拾起，绕到耳后。
“视线范围会变大，不喜欢。”研磨觉得翔阳触碰的每一处都开始发烫。
“也是，研磨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！”翔阳想把自己的手收回去，却半路被抓住了。
“……”研磨抓住翔阳的手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。
“研磨，你的脸好烫啊。”翔阳笑着说。
研磨伸出另一只手，靠在翔阳的脸上，浅笑着说：“是啊，跟你一样烫。”
研磨视线里只有翔阳。
窗外，月亮被众多星星包围，远处传来知了的叫声。
